#悠守，小事件11

#给桩小天使爱的回礼系列，会不会写就看放飞程度

#小事件基本来打系列，11之前是ooo

#注意，只粗看了一遍第一季，各种bug欢迎提，虽然我是意识流派写法啊［……］

#ooc前提，一切我流

#桩小天使说想看他们快乐吃汉堡日常，不过我想的是第一季续接［带好安全头盔］

#一切不过都是if，逻辑死是很正常的事【……】

守吐了，跪在墙边呛咳了半天，肩膀颤抖的厉害。

地上只有一半的汉堡，悠手上拿着另一半。

［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］

守仍是很内疚，他靠着墙把自己抱住，声音喃喃不停这几个字。

悠拿起了地上的另一半汉堡，守只咬了一小口，以前守说的最喜欢的食物，现在成了无法下咽的罪恶。

人肉的气味反扑着守的味觉神经，进食三崎手臂的记忆一度让守无法吃进任何东西。

就算悠遮住了守的眼睛让他吃下去，守仍然呜咽着会吐出来，无论是什么，守都会吐，滚进喉道的食物都会强烈反胃。

那段时间守虚弱地躺在地上，怕痛又怕饿的人望着巷子里一角的天空，那双眼睛里完整的倒映着天空。

守给悠的感觉总是太过干净，或许即使死去，那双眼睛也都不会沾染上尘世上的任何尘埃。

那样的断食状态持续了近一个星期，野座间制药公司的搜查力度终于下去了，悠带着虚弱的守和途中发现的几个amazon躲到了城市的边缘。

那里都是半拆迁的土地，但是对他们来说已经有了非常优渥的条件。

他们需要进食，amazon们拿出了对现在的他们全部无用的金钱，冒险回去做了一次采集。

这里没有人烟，没有任何人类的气味，买来的牲畜对他们来只是一种必要性的进食。

愿意留在这的amazon不过都想尽可能的保有自我。悠知道这一点，也没有对他们提出任何异议。

悠也要一直待在守的身边，守抗拒着进食，也想要进食，悠只能不断打断他。

［守君，不要一次性太多，不要想别的事情。］

悠都已经忘了自己这样重复了该有多少次。

守的脸色很苍白，脸颊都削瘦了一大块，更不用说身体虚弱，守抬起脸看着悠。

守其实已经很久没哭了，但是悠知道如果可以的话，守会想一直哭下去。守是个坚强的孩子。

悠回应着守注视自己的小心翼翼和试探，伸手轻轻抚着守的脑袋，只有这时候守才会对食物平静一点。

守当然信任着悠，只是守无法控制自己对着食物的抗拒，这让守会十分害怕。

［我真的吃不下去，水泽君。］守有点痛苦地说着，他不像在医院里可以肆无忌惮对打针的恐惧，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再因为汉堡没有味道而丢弃烦躁，守明白自己不得不进食这件事。可是他真的也无法做到。

［可以的。］悠没有强行把食物递过去，但他也没有做着安慰，守在越来越虚弱，悠只能不断地告诉守。［守君，只要吃进去，就可以一直吃下去了。］

并不是反抗本能，而是必须习惯下来。

［守君知道吗？你第一次塞给我汉堡吃的时候。］悠说。［如果不是守君，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像那样吃下去，因为守君吃的很开心。］

他没忍住去抚摸了守的脸颊，感受着颤抖和陌生，捧着食物分他一半的守，已经变成了现在这样。

［水泽君……］

悠说，［是守君，救了我啊。］

［因为那时候的汉堡，真的很好吃啊。］守有些抽噎，露出了惨兮兮的笑容。［我知道的，明明知道的。］

悠点头。［现在也很好吃的。］

守停了一下，他的脸上又开始露出了恐惧的神色，记忆总是要把他反复拉进深渊里让他看到某些不愿看到的景象。

他扔掉了三崎给他的汉堡，扯下了三崎的手臂，沉浸在那种美味之中。

守才要挣扎起来，悠抓住了守。

［没事的，守君，吃下去也没事的。］悠说道，要用每个字挖掉守心里那些障碍。［因为我们是amazon，所以吃吧，活下去吧。］

守呜咽着，生存的本能和强烈的厌恶让守抱住自己的脑袋，他又要瑟缩起来。

悠突然说道。［我们去吃人类吧。］

守停在那里，他身体里的颤栗反胃和恐惧仿佛全都怔住了，呆呆地看着悠。

悠还在说，他仿佛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。［如果守君想吃的话，我当然会陪守君一起吃。］

悠用两只手捧住守的脸颊，认真说道，［所以守君也在像那个时候一样，对我露出开心的表情吧。］

——来，吃吧。

吃吧，我们不过都是为本能活着。

悠从amazon们的采集里拿到了像样的衣服，他跟守都穿上了便服，带上了帽子，在深夜潜回了城市之中。

守没有答应下来，但是他顺从悠的提议想要再回到那里，明明虚弱着也努力站了起来，眼睛里恢复了一些光亮。

［人类的身上，真的有很香的气味。］守喃喃说着。

［那你要忍住，然后我会把他们带来给你。］悠这么说的时候，路灯昏黄，悠转过头来，对守露出了黑夜里温暖的笑容。［这样的话，守君就能吃了吧。］

到了有人居住的街道，守下意识抓住了悠的手。

悠反手握住，安定地说。［要好好跟着我，守君。］

守点了点头，小声应着。［嗯。］

野座间的搜查在amazon们口中仍然惶惶，只是就像今夜无月，一切都在黑暗中十分平静顺遂。

守饿了很久，他恐惧着自己会被人类气味征服的本能，抓住悠的手越来越紧，可是悠始终没说什么。

悠扫过这条街道唯一亮着的店面。［那里是居酒屋。］

悠也只是听美月的描述里提到过，他不被允许离开那间屋子，曾经安分的没有任何念头，如今却带着同类打算一同狩猎进食。

［那里的大人，会喝酒，吃下去的话守君会醉的。］悠说完，又后知后觉觉得作为玩笑来说或许真是神奇的体验。

守勉强露出了笑容，那些黑夜中的冷气仿佛也散去了一些。

他们穿过了这条街道，去往更热闹一点的地方。

中途有个深夜回家的老人，拿着一袋子东西颤颤巍巍的跟他们擦肩而过，守缩在悠的另一边，低着头只想让悠尽快带着自己走过。

悠带着守到了一个小巷子里，守虚脱着靠墙坐下。

［怎么了？］悠问。

［那是个老奶奶。］守喃喃说。［那是个老奶奶……］

［不是。］悠顿了顿，看守抬起头来看他，悠觉得自己残忍的太过理所当然。

悠说，［那是食物。］

守张大眼睛。

悠又说。［不过不好吃，所以不会给守君吃的。］

好一会儿，都是守急促着难以恢复的呼吸，悠一直等着，等到守“嗯”了一声，悠把守从地上拉起来，这回先主动扣住了守的手。

守摸到悠的指缝里都是自己抠挖出来的血痕，可是悠扣的又很紧，十指交扣间彻底遮住了那些伤口，又热又烫，像人类也根本不像人类。

悠没有想过要带守进入人类密集的区域，他们在边缘稀疏的街道上找到了二十四小时便利店。

守不知是被灯光又或者是人吸引了注意力，先停了下来。

按原先悠的意思，他们必须把人引进偏僻的小巷角落才行，这里的街道通着灯火，一些远处住民区楼层还有人开着窗户透着光亮，要做一些明目张胆的事情就太过危险。

悠正犹豫，守就说道。

［水泽君，可以进去吗？］

守停了一下，指着那扇透出光亮和诱惑的玻璃门。

［我想看看好看的食物。］守这么说的时候，声音里几分雀跃渴望。

悠不确定守指着哪一边，但是悠点头了，因为守说了只是看看。

踏进范围时门自动打开，柜台前的售货员低头看着报纸，是个三四十岁的成年男性，留着胡茬。

侧面看去有些像三崎。

悠看向守，却发现守的注意力都在琳琅满目的柜台上，根本没看那个店员。

［那里，是什么？］

在驱除班的期间，守也很乖的没有乱跑过，从来没见过别的东西了。

［这是薯片，饮料，面。］

悠解说守点过的那一排排的零食柜。

然后悠说道。［我带了点零钱。］

零钱是一个成年女性amazon给他的，悠没有说过自己要去干什么，但是amazon还是给了他一点。

守睁大眼睛看着悠，仿佛在问着“可以吗？！”

悠点了下头，守就开心地跳了起来。［太好啦！！］

柜台处因为动静而被震动到，悠不得不回应柜员那边的询问说道［没什么对不起。］

守松开了悠的手，在那一排排的柜台前走着，悠跟在守的后面，守望着那些零食脸上终于露出了像以前一般纯粹开心的样子。

外包装上的可爱程度一时让守忘记了对食物的反感，香味在这时候才像是拆掉了那面隔离静止的墙，蹿进了守的鼻腔里。

柜台前有正热着的食物，关东煮和玻璃门里的饭团也有着扑鼻香气，还有汉堡。

汉堡。

守站在那里停了一会，视线又扫向那几排零食柜，柜台前的食物跟这些比起来真的没什么吸引力，守在这些漂亮零食面前站了好久，认真到要把那些装进眼睛里一般，期间店员时不时路过来看了几次，悠都露出了抱歉的神情遮住了往守那边的视线。

悠已经打算好，等会只是买的话，由他来也可以，他可以让守把食物给他再让守先离开。

但是守终于看够了那些食物而抬起头的时候，却并没有指这些他看了很久的看起来美味的食物，而是指向了柜台那。

［我要那个可以吗？］

深夜的食物柜很冷清，一个汉堡被孤零零的放置在单独一层，悠一眼就看到守指的是哪里。

［就像水泽君说的那样。］悠回头看守，看到守眼睛里发着亮，一时都要忘记这是痛苦了近一个星期的守，仿佛时间又回到了最初守跟他分享的时候，守说着，［在一起吃吧，水泽君。］

［嗯。］悠在这瞬间便抛弃了那些顾忌。

店员抬起头来，看到了那个一直在零食排嘀嘀咕咕的两个小鬼走了过来，他们在监控的背影里其实也并没那么鬼鬼祟祟，但是来到柜台前的两人又瞬间可疑了起来。

悠一直挡着守，守在后面也乖乖地躲着，人类的气味混在食物的气味中仍是十分明显，守只得盯着那个汉堡，店员把它拿出来，从悠给了零钱拿到手之后，悠把汉堡给了守。

跟驱除班里的汉堡不太一样，但确实是汉堡。

守拿到汉堡之后有点出神。

［喂，没事吧？］一直沉默着的店员终于发问了，然后在那个一直躲在后面削瘦男孩子抬头的瞬间，吓得坐回了柜台里面。

悠及时拉着守离开了便利店。

身上的那些可怕青筋到中途已经退了下去，守气喘吁吁地蹲了下来，汉堡还抓在手里，已经被捏变了形。

他们躲进了一个小巷子里，悠看着街道两边都没有人影踪迹，才回来蹲在守的身边。

又回到了人类的地方，看了开心的东西，守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着，但是瞳眸里的光恢复了一些。

守怔了好一会儿，再次把汉堡分成两半。

这一小口的尝试，守还是吐了。

激烈的反应比之前那些反应更甚，守抽噎着不断说着对不起。

悠知道守肯定看到了那个店员的样子，想起了什么，汉堡的气味和记忆里人类的气味交混在一起。

［守君，那我吃掉了，你的份。］悠这么说着，坐在守的旁边，守只能看着悠，看着悠真的把属于自己的一半汉堡吃掉。

那个只咬过小口的，让守吃着作呕强烈的抗拒的汉堡，被悠一点一点吃进了嘴里，地上的灰尘，记忆里的分享，让悠露出了笑容。

悠举着另一半的干净的汉堡，也自己咬了小口在上面。

［守君。］悠理所当然把那个汉堡递到了守的面前。［很好吃喔。］

那个把自己最喜爱事物毫不犹豫分享的男孩的样子，一直烙印在悠的记忆之中。

守接过了那个汉堡，咬了下去，那一口含在嘴里，呜咽着，颤抖着。

［好吃吗？］

［好吃……呜、！］

守哭了出来，一边惨兮兮地哭着一边吃下了汉堡。

悠没有问还要继续下去吗，他们躲在那个小巷子里呆到了后半夜，黑夜里露水深重，守靠着悠却睡得十分安稳。

到天际将近黎明，他们回到了住所，女性amazon等着他们回来对他们招手。

守牵着悠的手开心地也对她挥起了手。

从小巷子里出来，悠还没做出选择，守就说道。

［我没事了，所以回去吧，水泽君。］

悠点头。［嗯，回去吧。］

回去属于我们的地方。

End